第九十二章 水落
北。大井儿胡同,塞什图宅邸。
自那日塞什图帮忙拦马救人后,曹?虽然心底感激,但是出于对自家和塞什图安全地考虑,一直没有带着弟妹去拜谢这位恩公。
如今案子水落石出,危险警报彻底解除,兼之永佳的臂伤也大为好转,该是谢恩的时候了。曹?去打听了塞什图住址。赶在他休沐日子。下学后带着曹颂、曹颐并宝雅、永佳,到塞什图宅邸登门拜谢。
门房见了曹?等人宝马香车,身后又随了数辆满载礼物的车驾。不由暗暗咂舌,接了曹?的帖子忙不迭往里面通报。
少一时,塞什图快步迎了出来,见了曹?,刚要笑着问好,见到后面的东西,却是沉下脸,一指那些车驾:“曹侍卫这是为何?”
曹?先是抱拳见礼,随后才回道:“当日多亏塞侍卫仗义相救舍弟妹,彼时真凶未现,我等不好登门来拜。如今案子已了,曹家备下薄礼一份,虽是大恩不敢言谢,却是我兄妹三人一份心意,还请塞侍卫不吝笑纳。”
塞什图忙摇头:“当日之事于我不过是举手之劳,也和你说过我并非图得贵府答谢。况且你当日谢也谢过了,如今又拿了这些东西来做什么?你既然来了,就请进来喝杯清茶,这礼物我是万不能收的。”
曹?打听了他尚未娶妻,家中只有一位寡母,笑着说:“不是什么重礼,都是我们晚辈孝敬伯母地些许心意。今日我带了弟妹过来,也当去叩拜伯母,不知道是否便宜。”
这时早有街坊悄悄开了门探头探脑地瞧热闹,塞什图见了,不好让他们这样门口站着,又听他们提及拜见母亲,也说不出推却的话,只得请他们进来。
塞什图家是小三进的院子,并不太宽敞,曹家马车往里一赶,越显得窄迫。一位年迈的老管家跟出来,见了这许多东西微有诧异,随后给曹?等见了礼,等着塞什图话东西怎样处置。
塞什图却瞧也不瞧那些东西,一边儿引曹?一行人到正房客厅,一边儿吩咐管家说:“郝伯,告诉内院一声,一会儿客人会过去见太太,叫派个丫鬟来领路。”那管家领命去了。
进了厅里,曹颂、曹颐四人齐齐站好,或一辑到地,或郑重蹲礼,口称拜谢恩公。
塞什图上次见过宝雅、永佳等人,是知道众人身份的,唬了一跳,如何肯受?忙俯身拜了回去,口中直说:“这又是做什么?!都是谢过了的!你们是要折我的寿啊!”
曹?见他热心又憨直,便两下拉了,一同落座。
小厮奉了茶来,又回说太太请客人过去。曹颐、永佳和宝雅三人告了罪,跟着个小丫鬟到了内院。
*
院虽小,却花坛草木一应俱全,收拾得非常整齐。丫鬟引着三人进了东边暖阁。
暖阁内临窗大炕上设了两个半旧的青缎靠背,上坐一位五六十岁地老妇人,容长脸,微有些瘦,头有些花白,却梳得一丝不乱,只一银制嵌松石团花扁方,显得整齐而端庄。一身鸦青色衣?,前襟一串佛珠。
三人向老妇人行礼请安,老妇人笑眯眯地问了她们好,又让炕上坐。三人笑着谢过,只在挨着炕所设一溜椅子上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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